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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sta Venezia 船上的各路朋友

威尼斯號是Costa 旗下第一艘為迎合華人市場而營運的郵輪。她的 maiden voyage 號稱 Marco Polo’ route:由意大利出發,歷約50天到達中國。然後就以上海為母港,瞄準大中華市場。為了市場需要,船上的部份職員是華人,顧客服務中心和餐廳都有中國籍的員工。每日的節目表、餐單和重要的訉息都有中文版本。這是我第一次遇到有如此多中文資訉的郵輪。而能用母語和船員溝通,倍感親切和方便。

她的處女航,雖然是遠從歐洲出發,但已是全力在大中華區宣傳。所以這程船有不少來自中國內地、台灣、香港和澳門的客人。不過3000多乘客中似乎還是歐美人仕多,畢竟航程是從歐洲出發,而且郵輪旅遊在中國也還不是很普及。

我是買了單人船票登船的。事先也沒約朋友同遊  —- 誰有50天假呢!所以一早便打算在船上認識各路新朋友。餐廳和岸上遊自然是結交的場合了。船上的晚餐一般都有兩個時段、不同的餐廳,以及餐桌的大小可選。選定了之後,除非你主動要求,在整個行程中基本上不會改動 。但Costa 將50天的首航分三段開售,在杜拜和新加坡都有客人離船或加入,餐桌的組合自會有些調整。我出發前是預訂了在4人桌吃晚餐 的,希望能有機會和不同的組合共膳,而又不會一桌太多人。

但登船的第一晚,這艘新船的餐廳運作尚未進入狀態吧,竟取消了所有的預訂。在大家都等待重新安排時,有四位澳門的朋友熱情的邀請我一起共膳。之後又連續幾天一同走岸上的行程,返船時很自然便約定一起晚餐,順便談下一站的岸上遊。於是這四位朋友便固定下來,成為我這個旅程主要同遊共膳的伙伴。我們五人年紀相約,都是五十多六十的early old ( 或好聽一點 late young!)。他們其中一對是一早退休,享受人生的 F 姓夫婦。另兩位是C太太和S女仕,而她們本不認識,因同是F太太的朋友而成為今次旅程的roommate。幾位都是友善、不計較和有趣的人。他們本來只打算報名Costa郵輪的岸上行程,知道我自由行的計劃後,也希望一起同遊。 試過一、兩次之後,大家都覺合拍,當然有些情況也要互相遷就。例如我喜歡走遠多看一點,他們喜歡悠閒一些去Shopping。後來大部份岸上遊我們都走在一起:有些整天同遊共伴,有時在大半天後會分道揚鑣,也有些港口是各自精采的。我因為資料搜集做的多,英文也較好,岸上遊便多是我領隊出行,但一些生活的小節他們也主動關照我這個獨行者:F 太太每晚香泡的故鄉茶、S 女仕概贈的萬能葯膏、C 太太替我理好長了40 天的凌亂煩惱絲。團友的照顧,至今未忘。

F先生人生閱歷豐富,言談風趣,甚麼事都胸有成竹。晚飯時我攤開資料和他談明天行程的細節,他遠遠描了一下便說OK了,明天看情況再定。我想想也是,他這一說有如定海神針。好,明天再打算。F 太太有 “雲媽媽” 之稱,皆因她特別細心照顧同伴,盡顯母性。她每個晚餐都為我們供應私伙好茶,也與S女仕一起,是我們這個旅遊團體的財務主管。S女仕豪爽獨立,一副女中豪傑的功架,只是談到她女兒和初生外孫時又變得温柔,大概母親都是這樣吧。 “小花貓” 是我們在船上給C太太起的綽號,據說是因為她的衣著花巧漂亮,但也可能是她的可愛親和力吧。最佩服她能以廣東話跟世界各地的人溝通,不論我們的印籍餐廳captain ,還是阿拉伯導遊,她都能與之談笑風生。

後來又有一對我們稱之為“孖寶兄弟” 的張姓昆仲,因為在一次午餐認識了C太太而加入了我們固定的晚上飯局,也偶有同遊。他們是香港人,當過十多年的貨輪海員,航海經驗豐富。退休後兩兄弟週遊天下,愛和我們分享有趣的海上知識和各地見聞。大張淡定穏重,真有大哥風範,而且閱歷廣博,時帶出有趣話題。小張喜好辯論,是 F先生的最佳對手,互有勝負。我們樂得做壁上觀,欣賞 F先生的音情並茂、小張的舌粲蓮花。我間或挑撥一下,惟恐天下不亂。這都是我們飯後的娛興節目,往往到餐廳臨近打烊才散。

杜拜第二天的岸上遊我本打算自己走走,卻在碼頭併車出市區時認識了一位獨行的 L先生和一對 L 姓夫婦,都是來自香港的。L 姓夫婦計劃去海灘和帆船酒店附近,我前一天已去了。所以便和另一位 L先生去逛舊城,分手後下午竟又再在Dubai Mall 會合,併車回碼頭。以後偶有碰見這位獨行俠,不過沒再同遊。至於和 L姓夫婦,雖只在併車時僅交談幾句,也頗覺投緣。以後交換了一些旅遊資訉,感到大家對景點的興趣相近,便在幾個港口一起遊玩。我也偶有去他們的餐桌晚膳,相談甚歡。L先生好像比我還年長一兩年吧,卻是精力充沛和極有探索精神的人,他數年前與他的單車騎友,兩人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,由四川騎單車入西藏,真令人佩服。而他也是對岸上行程有充份準備的,所以與他同行,可以較輕鬆地互相照應,甚或只跟著他走。我間中也拉攏他們和澳門及海員朋友同遊共餐,更是熱閙了。可惜認識他們時,行程已過了三分之一,而他們更在新加坡便離船轉機回香港。至今相隔年多了,雖未再會,但仍有在whatsapp 聯絡。

早餐和午餐我是自己一人的,也不挑餐廳和位置,非常隨意。其實也希望可以和各式人同坐閒談。結果也真的認識了一些有趣的中外朋友。有一團大陸來的長者,有百多人。他們告訴我,每人費用RMB10萬,包括安排了普通話導遊的岸上行程。當中還有一位退休將軍,談了一會原來有共同的朋友 —- 我在基本法委員會的前領導喬曉陽主任,還是他的世交。可見天下真細小。在登船的第三天便認識了一個台灣女孩,她是一團100多個台灣旅客的領隊,由Trieste 一直陪同到基隆。由於Costa在行程開始幾天管理有點混亂,她的客人不斷投訴。Costa 又不大理會她,急得她哭了,向我大吐苦水。幸而後來見她已常展笑顏。

這次旅程出發前本來想多和老外交往,練習一下日漸生疏的英文。但發覺歐美白人,尤其較年長的一輩,一般不太愛和亞洲人深談,多是有禮客氣地寒喧幾句,不會主動交換聯絡方法和邀約再聚。這也許是他們比較重視自己的私人空間,但亦可能是較年長保守的白人,內心深處仍對有色人種有歧視。船上的前綫職員亞裔居多,尤多印度、菲律賓和中國的。但亞洲旅客除中國人外則不多見。香港人和澳門人自然遇上不少。由於我曾在香港唸書,也有很多香港朋友,所以和香港人可以輕易打開話匣子,而且大家很快便“認親認戚” : “你也是中大的呀,聯合書院的嗎?  你是小師弟了” 、“我朋友的兒子正在澳門大學教書呢!”。。。但他們說得最多的卻是這一句: “真羡慕你們澳門人啊,政府又派錢了!” 真是百感交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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